宁明睿这边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下了,谢兰兰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钱燕卉搞得烦不胜烦。

    自从那天她无意中来吃饭结果看见宁家一桌子的海鲜以后,这段日子就总是来宁家。宁母高兴极了,被她明里暗里的套话还不知道。谢兰兰偶尔听见几次,气的心头起火。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宁家真正上做主的还是宁父和宁母,而且他们是长辈。宁母这么高兴,谢兰兰要是说个什么,到时候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钱燕卉要来她不能拦着,钱燕卉和宁母说话她也不好总是插嘴。好在宁母虽然不那么聪明,在路宏量这件事儿上倒也还算谨慎。不管钱燕卉明里暗里的怎么打听,她都只说是一个远房亲戚带过来的。

    谢兰兰拿钱燕卉和宁母没办法,就只能去找宁长安。让宁长安给路宏量带话,这段日子别过来了,也不要再往宁家送东西。

    虽说这几年形势紧张,路宏量跑货也小心了很多。但在这样的环境下,黑市却逐渐成型,并且发展的很快。城里人有钱却没有粮食,农村人有粮食可没钱。现在做生意是不被允许的,那是资本主义!于是黑市出现了,有卖粮食的,也有买粮食的。其中,还有不少夹带其他私货的人在那里。路宏量跑货的时候带的东西少了,可却在黑市赚了不少钱。连带着宁长安的小金库也是鼓了不少,谢兰兰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惊。

    有了宁长安的口信,路宏量就一直没再来过宁家。但钱燕卉很明显的不死心,还总是来宁家追着宁母聊天。谢兰兰心知钱燕卉打听不到什么,可总有个别有居心的人在家里转来转去,她看着心里实在窝火。

    不过没让她着急多久,很快一个人的到来就为她解决了这件事。

    天气回暖,人们脱掉了厚重的衣服,浑身都轻便了很多,行动也方便了。宁长清也带着闺女回了一次娘家,可把宁母高兴坏了。当时,就顾不上钱燕卉了。

    宁长清是个多聪明的人啊,即使她在家的时候,钱燕卉只来了一次。可她只需要看一眼钱燕卉,再看看谢兰兰和宁母截然不同的脸色,心里就清楚了。然后,她又特意去问了弟弟。

    宁长平在外头一天到晚就晚上在家,钱燕卉最近常来他是知道的,但具体他也不清楚。宁长安听过谢兰兰的抱怨,又有路宏量的事情,他自然是门儿清的。想着妻子作为儿媳妇儿不好说婆婆,倒不如让大姐去说他妈。于是,他就照实说了,甚至有些地方,还添油加醋了一番。

    宁长清听完立马就明白了,也知道弟弟的意思,当天晚上在宁母去她房间的时候就说起了这件事。

    唐敏莹已经睡着了,宁长清帮她把被子盖好,简单的动作让她做出来却就是叫人觉得不一样。

    宁母疼爱的看了一眼外孙女,在床边坐下:“长清,你最近怎么瘦了?”

    大抵天下所有母亲看到孩子回来的时候,都会觉得她瘦了。

    宁长清自己也是当了妈的人,理解这种心情。她嗔了一句:“哪有?我今早穿裤子,还觉得自己胖了呢!”

    又说了几句,宁长清把话题引到今晚的主题上:“妈,今天那个姑娘,是村子里的知青是吗?”

    宁母一听宁长清提起钱燕卉,脸上笑容就更多了:“是啊,她是村子里第一批来的知青。当时不是住在咱们俩吗?就住你的房间,我不是跟你说过的吗?”

    宁长清自然是早就听宁母说过了,但真正见到人,还是第一次。

    “这不是第一次看见她嘛,她最近经常来家里吗?”

    “是啊!”宁母提起钱燕卉来,那是满口的满意,“这些日子她天天来陪我说话,我一点都不无聊了。而且说什么她都能接得上话,一点也不嫌我这个农村老婆子。”

    宁长清笑眯眯的:“是吗?看来钱知青是个好人啊!但是妈,你和钱知青这么亲,小心莺莺和兰兰吃醋!”

    宁母一扬手,明摆着不拿她的话当一回事儿:“那哪能呢?老大媳妇和小二媳妇可没空吃这个醋,三个孩子够她们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