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儿子,庆帝也没有一丝客气,他直白的指出:“你皇兄的折子你到底有没有仔细看,他上面说的清清楚楚,去岁冬日在他也叶氏女的主持下,在大棚内种了三亩玉米,每亩可产近四千斤,如今已经全被分给县里的百姓种里,只要能收获一亩地便能抵过往日一年的收成了,他们之所以购买粮食是为用以与其他州县换粮借此将玉米推广出去,还有如今福安县缺的不是粮食而是水。”
在朝堂之上,百官面前面对庆帝如此不留情面地指责,裴旭日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又无法发作,只得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捏成拳。
庆帝说完这些原本压抑的心情慢慢舒畅了,道:“朕召你们来,一是告知你们福安县如今情况,而是想让你们引以为戒,下次不可听风就是雨,污蔑功臣。”
庆帝说道此处,朝堂上想起一道羞愧的声音,“陛下——,是老臣不查,险些污蔑皇子犯下大错。”赫然是当初义正言辞举报裴修睿的严御史,此时他老泪纵横,愧疚不已。
身为御史,他一身的理想就是仗义执言,监察百官举止,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善恶有报,如今他险些污蔑一个功臣,这让他的心倍受煎熬。
庆帝显然也是了解严御史的,面对愧疚的老臣,他宽慰道:“御史不必放在心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也是一片丹心。”
有时候庆帝真感到疲惫,为了这片祖宗家业他放弃的太多了。
安慰完严御史后,庆帝快速说道:“减免福安县今年的赋税,沈丞相,你负责保持福安县与其他州县的粮食互通,还有时刻关注福安县情况,一有困难要立刻解决,最后,让沈言在福安县事情解决完后带上叶氏女进京听赏。”
沈丞相:“臣遵旨。”
今日加开的朝会就此落下帷幕,百官心思各异,有人喜,有人忧,有人不甘,还有人心中浮现出淡淡的后悔。
周璧听着身边人对棉花的赞赏,对叶氏女的夸赞,他又想起去年那个日,就差一步,这些荣誉他也可以分享的,可最后一切都与他无关。
正当周璧沉浸在后悔懊恼之中时,一道嘲讽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哎,是不是很难受啊,永庆侯,这玉米、棉花,这些都是叶姑娘种出来的,这叶姑娘去岁差点就嫁给你,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些东西就是永庆侯府的了,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呀。”
周璧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赵怀谨那个不着四六的家伙,见周璧看过来,赵怀谨夸张的摇摇头:“不对,叶姑娘既然能种出这等福泽万民的东西自然由一双慧眼,所以她看出你人皮下到底是什么东西退了婚。”
“赵怀谨。”周璧咬牙道。
“怎么?”赵怀谨道,“你要打我啊,打吧,刚好在宫里,打伤了我也好找御医看看。”
周璧死死的控制住自己,眼前人是陛下的外甥,是长公主之子,是镇国公世子,永庆侯府不能得罪这些人。
周璧狠狠一甩衣袖快步离开。
赵怀谨在原地看着周璧的背影面露嘲笑。
京城的一切都离福安巷很远,皇帝快马加鞭的信息传到福安县时,三月已经快完了。沈言一直担心他迟迟不归会有什么问题,见到皇帝的手谕后也落下了一颗心。
这些日子他跟着裴修睿叶知意处理起福安县的事物还真生出几分趣味来,接到这道旨意他可以放心的呆在这里了。
可不等他大展拳脚,县里继缺水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件事比之缺水问题更严重。